我所思念的女人,她名字叫琴(化名)。我跟她今生的经历,似乎是我们在前世就约好的。
我和琴同年同月生,她比我晚三天来到这个世界。
当年,我的母亲和琴的母亲是好姐妹,我家里农活多,母亲常把我送到邻居琴家,由琴的母亲帮忙带着。
虽然和琴同岁,我却比她长得快,一是身子根基牢,二是因为我是男孩博得了琴母亲的宠爱,把本来属于琴的那珍贵的奶水喂给了我。
听人说,那时我常常赖在琴母亲的怀里.而琴只好在一旁干瞅着。不光这样,睡觉时我还总抢她的“小闺房”—也就是北方特有的“悠车子”。
渐渐地我们都大一点了,不管什么事,琴总是让着我,童年那些玩伴中,我们俩也最团结。那时我们常玩娶媳妇的游戏,如果新郎不是我,那么琴决不会做新娘。
后来我们都有机会读了一点书。那时我特别淘气,在学堂里上窜下跳,有一次不小心摔得满脸是血。同学们都吓得跑出屋子,只有琴没走。她扶起我,帮我用水洗净脸,又把那沾了血的上衣洗干净。我清楚地记得,当时她一边洗一边说:“血迹要趁没干时洗,干了就不容易洗净了。”看着琴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搓我的衣服,我这喉头什么东西往上一涌,眼泪就流出来了。
琴笑着说:“还是男子汉呢,这么一点伤,忍一忍就过去了!”她说得很轻松可是我明明看到她下颌上也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……
从那天起,我记住了两件事:一是不再淘气,二是琴为我洗衣服的样子。
有一年,我和琴合计着一起过生日,她把生日稍稍拖后,我把生日稍稍提前。那天,我用攒了不知多久的零钱给琴买了两条扎头发用的红绸子。但是,这绸子一直没在琴头上出现过。终于有一天,她告诉我,这红绸子是月老之物,专门用来拴情投意合的人。
几十年过去了,那个美好的、属于我和琴两个人的生日,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,年纪再大些,我开始跟着琴的父亲驾船打鱼。打鱼这活可不是轻松的事,晚下网,起早收,必须赶在天没放亮前把鱼都运到岸边,不然鱼贩子走了,这一夜的努力就全泡了汤。
那时我起五更爬半夜,打鱼和卖鱼的活全包了,尽量不让琴的父亲操心。不到一个月,我整个人就瘦了十几斤,琴心疼我,就主动来给我们做饭。她总是变着法儿地给父亲弄下酒菜,把父亲乐得整天合不拢嘴,可是我知道,她心里还有另一层意思。
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:江水荡荡,渔船悠悠,那山、那水、那微风和落日,几乎融化了我和琴。琴告诉我,父母想给她在城里找个合适的女婿,可她觉得自己永远都是渔家女,她的生活离不开这条江,她不向往这以外的任何地方,琴说:“我们从小到大都没分开过,难道我们非得折磨自己一辈子吗?”有什么东西在折磨我们吗?是谁在折磨我们呢?(推荐阅读:侦探讲故事:随风逝去的爱(下篇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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